014_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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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晚上,他坐在书桌前,出神的凝望着这张卡片

  在门诊的办公桌上,他一眼就看到这张卡片;他已经不记得上次收到手写的信件是甚麽时候,每天堆到桌上的一叠都是商业邮件.这个信封小小的,底下有一条烫金横杠,感觉很JiNg致,信封上的字迹圆圆的,扁扁的,很像小学生写的字,来自一个没有印象的地址,但看起来是个住宅地址

  他当下就把它拆开,先进入眼底的,是那三个中文字;他的心脏骤然狂跳,眼睛像看到强光一样,顿时视线不知道是过分清明还是几近全盲;他读着那少少三四行的英文,一遍又一遍,难以解释的激动和感动随着血Ye在周身流窜,眩晕的感觉让他不自主的屏住气,心跳的声音把他轰到耳鸣

  他停驻在原地,持着这张卡片,无法移动,也无法思考.直到他终於想到要呼x1,才发现这张卡片随着他的手在颤抖着

  他深x1一口气,取出手机,找到中文app,照着笔迹,努力画出那三个他知道他学过但现在不敢完全确定的中文字;当他好不容易选好字,听到google念出来的声音时,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字迹模糊了,好像漾进水里一般,在那儿窈窕的晃动着

  所以,她记得我,在这麽多年後,她还是会想到我….这个念头,撼动了他灵魂最深处的那根细弦,让他整个心都柔软了.在他自己的行事历上,他总注记着她手术的日期,到她该去复检时,他会挂念着,然後忍不住去问安琪拉有帮她安排吗?问到第三年,安琪拉终於张大圆眼半惊异半责怪的大声说:”你为什麽怕我会独独漏掉她?我都有记得通知她呀!”这让他很难接口,觉得连耳朵都涨到火热,而之後就从未再提及过她

  但是,每一次她的检查结果都会到他的电脑里;她的脑部影像出现在他的萤幕上,就算是那样灰灰黑黑白白的,在凝视着萤幕时,她的容颜总会出现在他眼前,那样认真,长久的凝视着他,直视到他眼底,直视到他灵魂深处.每一次他看到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就想像她听到护士告诉她好消息时,她会握着电话湛出舒缓的微笑吧,眼睛澄澄亮亮.日复一日的医院进进出出,就算後来走进那间病房无数次,但每次在伸手敲下那个门时,心底仍然有那如云秀发的影像,真挚的眼神追随着他的身影

  她究竟过得好不好呢?在医院的长廊,朝着面湖的那片大玻璃走去时,常常他会想要走出那片玻璃,越过喷水池的顶端,去到那栋灰蓝sE的银行大楼外,看看玻璃围幕墙里是不是有她纤长的身影.而她会不会也不时望向湖的这一面,於是,他们的眼神,就会在不论晴雨,不分晨昏的空中相会呢

  在无数个她的容颜的剪影里,他永难忘记那个午后;他临时被急电去医院,但那天有她半年的回诊,他清楚的跟护士说要留住她,他会赶回来,但不知道是什麽差池,在他疾驶入停车场时见到她离开.深sE车窗後的她,回首望一眼,就那样疾驶而去.长发半遮住肩头,紧抿的双唇,流露出幽然,寥落的神情;因为她失望他没有候着她吗?他几乎想放车追上无论她要开往的哪一条路,但是他知道诊所里面一片黑鸦鸦的人头都在等着他,而只能怅然回到诊所,做他"该做"的事

  然後~就是这麽多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年里,他淘汰过数个手机,每次换手机时,他都删除一些他知道不会再用到的号码,但是他从来不删她的.里面仍然有她的电话的手机,握着有一种她仍长驻在心的感觉.看到那个号码时,无数次他有按下去的冲动,但是,神经外科医生亲自打电话过来?那恐怕是话还没讲就骇人万分吧

  可是,现在,卡片在他手边,事实上是,安琪拉才跟他说”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那个林予瀚有叫我跟你问好,你记得她是谁吗?她是那个,那个…你同学!”他不禁笑了,垂下视线点点头,心想我当然记得;我怎麽可能忘记她

  他掏出手机,再看着那个号码.他记得当外科主刀的第一台手术,当划下见血的那一刀时,代表他生命中新纪元的开始

  而这个号码拨下去,他知道,他的生命就走上另一条路了

  晚上九点半;她跟可伊躺在床上.可伊已经快小五了,瘦长的个子,几乎跟她一般高,也是一头闪亮柔顺的长发,她的五官长得其实像御天,但所有看到她们母nV的人,都说她们非常相像;她们当然很像是从一个模子出来的;那模子是时间;除了上班上学之外她们都在一起,当然神态,表情,气质,眉眼间的一频一笑,完全就是打从心里的一个样儿

  可伊在外面当然不会承认,但是这麽大的孩子,还是喜欢跟妈妈在睡前一起躺在床上,随X聊聊,或不聊什麽,只肩并肩躺一会儿,就可以满足的微笑入梦

  这天她们臂挽着臂躺在一起,她的手机响起来.她拿起来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也许这就是命运和缘份,她通常不接看不出哪里打来的电话,但就今晚,她看是个本市的电话,而且还在这种时分,说不定是谁真的要找她,但一时没能用自己的手机,所以她就接起来,询问的hello了一声

  对方出声好像慢了一拍,然後声音轻轻的,但非常清楚的,慢慢的问道:“林海安吗?”

  这个声音,这个名字!!她猛然从床上坐起,在暗暗的房间里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她惊讶的,但轻声的问:“Brian?黎大夫?”

  她听到他浅浅地笑了,很有礼貌的说:“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她不觉抚了自己的x口,像在安抚自己的心,让它不要跳上喉咙去.但是她仍然忍不住脱口而出:“天哪!请不要告诉我我脑子里又出什麽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笑了,而且笑了好一阵子,才说:“没有,你一切都很好.不要担心.”然後,他低声但郑重的说:“我有收到你的卡片.”

  她的手仍抚在x口,不觉低下头,心里浮上一句话直接就冲出口:“你竟然还有我的电话号码!”

  不过,一秒钟内她就想到,我怎麽这麽蠢,诊所里有我所有的联络纪录啊,但在同时,他几乎没有逗点的说:"你给过我电话号码,我一直没有删除

  这让她的心脏又猛然狂跳起来,所以,我的号码一直在他的手机里,跟在他身边,在他的手掌心里,在口袋里时跟着他的T温,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她想说点什麽,不过,旁边的可伊也坐起身,小声的问:“是谁?”於是她轻轻说:“是黎大夫,你记得他吗?他帮我除掉脑子里那颗瘤.”可伊马上兴奋起来,热烈的说:“喔,对!他还买星巴克给我吃!跟他说我想念他!”

  她可以想像在电话那头他全都听到了,因为他一面笑一面说:“是可伊吗?她现在应该很大了吧?”

  “快小五了,”她回答,有几分感慨:”日子过得真快,不是吗?”

  他没有说什麽,只听到他轻轻的呼x1声,然後他淡淡的回答,也带着感慨,“的确是过得很快.”

  她的心仍然砰砰跳着,她希望他不会连这也听到.握着电话的手开始汗Sh,就是这一刻吧,在”先讲先赢”的念头冒出来的同时,她不禁也臆想,为什麽他要打电话给我呢?腼腆的他,难道不是希望她会帮他说出这一句话吗?於是,她口吻轻松,但是手指揪着床单,努力用轻柔的声音,但是肯定的语气说

  “出来喝个咖啡吧,让我看看你.”

  说完,她不觉闭了眼睛,像在躲当头bAng喝一般,屏了气,用拳头摀着紧闭的嘴,心脏噗噗地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一句,他深x1一口气.为什麽拨这个电话?在心底,他是不是把这个念头埋藏得太久了呢?对於这句话终於在暗暗的夜里见了天日,他有从地窖里走了出来,蓦然开阔的感觉;於是他认真且郑重的说:“对,我们的确应该碰个面,好久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握了拳,在心里喊了一声”yes!”然後脑筋很快转一圈,把她记得的时间表过滤,接着马上说:“我明天下午会去见客人和会计师,结束後有个空档,应该是四点左右,可以跟你在你们附近的Barnie’s见面.”

  他努力想一下;其实,不论他想到什麽,总之明天四点他是一定会去见她的.就在他郑重的说”好,那明天见”时,他听到可伊在旁边急急说:“我也要去,我也想见他!”

  他不禁笑了,直接说:“跟可伊说,下次周末出来她再一起.”

  在黑黑的房间里她对可伊翻了白眼;为什麽我讲个这麽难得的电话也要被小孩cHa嘴呢?不过,我该谢谢她帮我赚到一个”下次"对吗?他是说真的吗

  但是,何必管”以後”如何?大不了,她还有另外四年.她伸手拨了长发,心里浮起一阵温暖的感动,小心,珍惜的说:“那我们就明天见了.”

  “嗯,“他的声音低沉了,像穿过林间的微风,和煦而轻柔.“那就明天见.”

  他一眼就看到她了

  或是说,再也没有什麽进得了他眼里;从湖的那面走过来时,他看到已经在咖啡屋里的她,坐在靠落地窗的一张桌子前,一身灰sE的K装,她的脚适意的搁得一前一後,细致的黑鞋衬着她健康肤sE的脚踝.头发是他记忆中的长度,依然如故的散在肩上,白sE衬衫领子把几撮头发拱出弧形,於是午后的yAn光就把她的发sE映出深浅不同的光彩.她一手搁在脸颊,另一手持着手机,手指纤长而神情专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望着她,疾步走着,心脏噗噗地跳动,难以解释的喜悦和期待正在血Ye中窜流,忽然发觉他完全没以办法理解自己是怎麽渡过这四年的,思念已经快要蚀穿他的脑子,到现在他才感觉到那种揪心的眩晕

  她看着手机,怔望着他的电话号码;昨晚结束通话後她就马上把他的号码储存,好像连忙抱住走失又找回家门的小狗一样,要紧拥住他,绝对不要再让他跑走.会议进行得很顺利,跟客户和会计师握手道别後她就直接过来这边,坐在这里,细细回味他的一切;乾净,清爽,从容自在的斯文和潇洒,默默直视她的眼光温柔,含蓄,但包涵着极度的关切,还有深刻,解人的心意.这些记忆,像落地窗外被春日暖风抚过的湖水,波光潋潋的闪烁在她心头

  时间才刚到四点,她不禁砰然心跳;他会来的,是吗?他不会放她在这里再等四年对吗?想到这,她不禁挺直脊背,告诉自己要相信他…

  在她肯定的撩拨了头发的时候,她看到他了,正走进咖啡屋,步履笃定的直直走向她,带笑的眼睛凝望着她,眼光里有两簇特殊的光芒在闪烁着

  看着那一对跳动的酒窝,她整个心都融化了.她大大的喘了口气,站起身

  在他到她面前时,她看到他那微微慌乱的眸子里昇出淡淡的雾气,飘在两泓澈黑的潭水上.她觉得整个人被一种温柔的激动浸润,对他笑了,然後伸出双臂,轻而深的拥抱了他

  他不觉闭了闭眼,狂跳的心,在这一拥之下沉静下来;他也伸手拥抱了她软软暖暖的身躯,感动的情绪,随着温热的血Ye流向全身

  短短数秒钟的相拥,注定了他们未来的一生

  “所以….”他们两个同时开口,然後相视而笑.她看着他有几分腼腆的垂下了视线,於是决定先回归现实,问他:“你要不要先看你要喝什麽?”

  然後她想到上次去诊所找他时那个下午四点钟的PaneraBread三明治,所以她又问:“你吃过午餐没?要吃点东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脸上出现有点不知所措的浅笑:“我不知道这里有什麽,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她瞅着他,也笑了.“这就在你们医院背後,你没来过这里?”

  他挑一下眉,有点自嘲的说:“信不信由你,我刚刚才google这间在哪里.”

  她噗嗤一声笑了,同时也不禁叹气,神经外科的生活呀…,於是她说:“我也没来过这里,不过我一向只喝低咖啡因,所以....“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

  他抿唇点点头,往身後墙上的大板子指一指,说:“你坐,我去看有什麽.”

  几分钟後,他拿了一个杯子回来,飘着熟悉的香味.她笑问:“你是喝咖啡的人吗?”

  他抬眼想一下,说:“高中时会,之後就不喝了.”

  她佩服的点头,一面说:“了不起,我以为你们医学院的要靠咖啡保持清醒.”

  他笑两声,说:“喝咖啡也要有时间啊.”然後又接着说:"咖啡因药片倒是吞了不少.”

  她不禁摇头了,同情地看着他,忽然觉得完全不能了解为什麽很多父母拼命把自己的小孩b上医学院;那是多麽恐怖的生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看她的杯子,说:“所以,你不碰咖啡因?”

  她耸耸肩,几分无奈的说:“以前有啊,胃不好之後就戒了,我连可乐都不喝,偶尔喝低咖啡因,只因为想嚐点咖啡的味道.”

  他看着她,脸上出现疼惜的神sE,问她:“你现在身T怎麽样?都还好吗?”

  她正要回答他,但发现他的视线移到她的手,她不禁感到某种兴味,而把手交叠起来,倾身向他,好奇的问:“你在看我的手吗?我的手会告诉你我身T好不好吗?”

  她眼见他的嘴角出现一个可Ai,腼腆到极点的微笑,然後他一本正经的说:“的确会,手没有化妆,所以从肤sE大概可以看得出来身T状况.”

  她靠回椅背上,视线没有离开过他,心里觉得暖暖的

  然後,她也一本正经的回答他:“还不错,你知道我每年都有乖乖去核磁共振,所以脑子应该没有问题.喔,对了!”她笑得灿烂:“我去看一个另类医生,他帮我戒掉了药,我现在不需要吃类风X关节炎的药了,所以胃也b较好.”

  他看着她欢喜的神情,也发自心底的微笑了

  “不过,”她从鼻子里小呼一口气出来,笑容隐去,有点忧烦的说:“我有新毛病.”

  然後她简单的把二尖瓣的问题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着,渐渐眉头隐约蹙了起来,疼惜的表情又回到脸上.等她讲完,他沉声平稳的问:“你的心脏内科医生是谁?”

  她就告诉他是米勒大夫

  他点点头,开始觉得放心,跟她说他认识米勒大夫,他是个好医生,也是好人,给他看没有问题

  她听着,嘴唇形成一个上弯的弧度,诚挚的看着他,问:“那你呢?你都还好吗?”

  “你是说身T吗?”他呵呵笑一下,有点自豪的说:“我从来不生病.”

  从来不生病–她不禁脱口而出:"还是生病但不承认?学校有很多好学生都是这样,生了病还是爬来上学,我们都很讨厌这样的人.”

  他笑了出来,说:"在美国不能这样,会被遣送回家.”

  她笑着反驳道:"那是小学啊,到高中大学谁管啊

  他只抿唇笑着,双睫就自然地掩下了

  她不觉一眉微挑,心想这人每天在医院进出,家里还有三个小孩,从学校带回来各种病菌,外加谁知道他都什麽时候吃饭,这种人竟然说他从来不生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来”不生病?!”她怀疑的瞪着他,用力说了”从来”两个字,“你都不会感冒,肠胃不舒服什麽的吗?!”

  他也瞪着她,满眼都是笑:“真的我从来不生病,我没有时间生病,我从在学校时就很小心,常洗手,如果有人生病看起来像会传染的样子,我就会戴口罩,外加躲远点.”

  听他这样讲,她不禁失笑,像她家每次都是可伊从学校先中标,然後一家烤r0U全家香,所以她还是不放弃地问:“那你小孩生病怎麽办?”

  “我就不回家,或是把自己关房间里.”他接了话就直直说,面不改

  她怔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所以这个在外面救人一命的医生,在家没帮小孩拍过痰擦过鼻涕恐怕也没接过吐洗过沾了h金的衣

  她憋了几秒钟,终於噗嗤笑了出来,叹出一句:“天哪,你怎麽跟我老公一样!我真的很想休掉他呢!”

  他看着她,脸上也仍带着笑,然後他突然说:“我离婚了.”

  这几个字,让她倒x1了一口气;脑子里很快出现那个印象里她觉得跟他”不配”的太太,和那盒上绑缎带饼乾–的确很好吃–但是那个盒饼乾,和跟她的对话,就算在这麽多年後,她还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口气在x中壅塞了几秒钟,她终於呼了出来,深深的凝望着他,说:“那我是要跟你说恭喜,还是要安慰你呢?”

  他垂下视线,浅浅溢出一口气,不知是无奈,还是微笑;然後他抬起眼,想了一下,说:“其实,就是那样吧,也没有什麽,已经有一阵子了,所以,我也很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猜,小孩没有跟你,对吗?”她还是看着他,忽然发现,她对他感到同情,因为她明白不论离婚是好还是不好,总之那过程是非常折磨人的

  他摇摇头,双手摊了一下,颇有几分无奈的说:“小孩怎麽可能跟我?”

  “所以,”,她几许喃喃的说:“你不会吃到她做的饼乾了.”

  他抬眼瞪视着她,眼光里是一片空白和疑问.这让她忽然警觉到:他不知道我在说什麽…

  她只好自己讲出来:“你知道在医院时她有来看过我吗?她说她都会去看你的病人,还带了她的手作饼乾给我.”

  发现他的神sE倏然变得惊愕万分,她马上在心里觉得自己真是无敌蠢,就好像在他前妻面前说”顾三个小孩真能g”,但其实不该让她知道他有提自己家里的事一样,以为他知道前妻有去探视他所有的病人-当然包括她,却显而易见这又是错误的推断

  他垂眼看着面前的杯子,咬了下唇,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带着询问的口气,深思的问:“她有跟你说什麽话,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她马上摇头,急急说没有,他仍然那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如果她说了什麽,现在我只好跟你说这个很迟到的抱歉.”

  她注视着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触;忽然她觉得,他这个婚,离得恐怕不是太容易;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她面前,但究竟他历经了多少心情和JiNg神上的波折呢?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疼惜,於是她温挚地说:“你不需要跟我说抱歉,希望你在这个过程里没有受到太多伤害和折磨,也希望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你没有再受到什麽牵绊了.”

  然後,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在他手背上轻抚了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可以感觉到,在碰到他时,他的手颤了一下;这让她有种冲动想要握住他的手,甚或,给他一个又深又暖的拥抱

  但是,她当然没有这样做,而在同时,她心里不禁出现一个疑问;他为什麽离婚呢?他前妻讲的话也许不见得到了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地步,但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令人难忘–这些医生工作时间长,所以和医护跟病人间的关系是很复杂的–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会这麽喜欢他吗?当然不吧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决定不要忍住而问出口:“那现在呢?你有nV朋友吗?”

  他看她的眼光有几分特别,若有所思且yu言又止,然後他垂下首,微微叹一声,低低说:“我,是一个人在这里....”

  听他这样说,煞时几十GU极闪亮的烟火从她脚後直放到头顶,把她的世界整个照亮

  然後,他抬起头来,回复到那样暖暖的眼光,微笑的看着她:“你呢?你还在付那个机器人的租金吗?”

  她不禁噗嗤一声笑了,然後不觉深叹了一声,说:“没错,机器人还在我家,不过生锈得越来越严重了.”

  他笑出来,她发现自己好喜欢看到他洁白晶亮的牙齿

  然後他摇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声,默默瞅了她一阵子,终於几许幽然的说:“所以,什麽事都还是你一个人.”

  她听得出来他的句子没有问号;原来他还记得她都是自己一个人;一阵感动的热泉涌上来,她觉得心口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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