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_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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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她不知道晚上自己睡得算不算”好”;整个晚上没有醒来过,但早上醒来时却仍然是昏乱而恍惚

  她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努力告诉自己她得要起来准备小孩出门,自己上班.梦游一般她做完所有早晨的例行公事,跟拥抱可伊说再见有美好的一天,然後几近反S动作的开车去上班

  她走进他们部门的区域就迎面碰到连安;就算她很仔细的化了妆,但是她知道自己是看得出来的眼圈黑眼无神.连安盯着她,目光有几分锐利,从她身边通过时,低声的问了她:“你还好吗?你昨晚有睡觉吗?”

  她抬眼瞅了连安,用无奈的眼神回了他,没有出声

  路过的骆耕眼光扫了他们两人,说出一句:“你们两人为什麽一早就眉来眼去?”

  她和连安两人不约而同的回望了骆耕一眼,也都没有讲话,於是三人就都各自去工作

  她杵在位子上,觉得脑子里全是稻草和酱糊,完全没有办法集中JiNg神工作;除去”todolist”上两百条公事之外,她一直提醒自己有两件要事:一,她得要打电话给米勒大夫,跟他说这两天心脏的情况,另一件事,是跟贝克律师通个电话,看他是否有打听到一些关於黎的官司的进展

  但是,她觉得自己实在是累到没有力气做任何事–除非现在不做就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只好勉强处理一下,其他一切都暂时摆烂;所以,基本上她耗在位子上,心脏没有乱跳,她就觉得打电话给米勒可以等,猜想自己就算跟贝克通电话也会没那脑子听清楚和问问题,所以也暂缓一下.瘫到快中午,相信一定也很疲倦的黎简讯简到只有一个字”lunch?”,她也只回一个字”yes.”

  黎没有上楼来,她也只草草了事把事情电话都搁一边就下楼去见他.果真,无独有偶的他也是一身倦意,见到她的样子就摇头叹气,两人默默无言走去最近的一间餐厅,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午餐.黎看着她,眉宇间既忧虑又怜惜,说:“你下午可以回家休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回望着他,努力在自己乱麻丛生的脑子里搜寻,但完全记不起来下午有些什麽世界末日等级的事情等着她处理

  见她这样茫然怔然的样子,他又叹出一口气,把她拥了一下,柔声说:“看你有没有办法早点下班,免得到时候要塞车塞好久才到得了家.”

  然後他歉声愧意的说:“对不起,昨晚让你….”

  她马上就握过他的手,柔婉的好声说:“不要这样说,你回去也休息一下吧.”

  他点点头,眸光深深的望了她,低声说再见

  下午当然没有b上午好,其实是更糟.到四点半,她没有选择的决定得要听黎的,交待莉亚几件事情,拿起皮包去牵车回家,进家门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好像李伯大梦一样,睡到天荒地老.等到她睁开眼时,窗外一片漆黑,屋里一片静寂.她不禁怔想了一下,现在是清晨还是半夜?但是,旁边的床上是空的,可伊要不是还没来睡觉,就是已经起床了.於是她拿起手机,一看之下,发现是八点多,而身上的衣服也让她想起来,她是从银行回来就躺在这里,很可能已经睡了将近三小时

  於是她从床上翻起来,几近头重脚轻的走出房间,在楼梯上一张望之下,就看到可伊蹲在家庭间的沙发边写功课,御天坐在饭桌前,面前是他的大笔电.一见她在楼梯上现身,可伊喊一声:“终於!!”,御天站起身,在楼梯下cHa了腰:“你没有生病吧?!”

  她摇头,扶着楼梯扶手下楼来,一面说:“抱歉没有煮晚餐,你们两人吃饭没?”

  “吃过了!”可伊高声回答,然後说:“有留饭菜给你喔!你是饿醒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心想,连续两天没有张罗晚餐给御天,不知道他要屎面成什麽样子,但是,她下得楼来跟他面对面,他看起来没有什麽愠sE,反而很平和,甚至有些关心的口气,说:“你们银行发生什麽事了,你这两天可以累成这样?你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她想了一秒钟,先洗澡的话,恐怕洗完就又睡着了,於是她喃喃说先吃饭好了,但她要先去把衣服换掉和洗手.御天就说那他去把留给她的菜饭热了

  她有点怔在原地;我要让他这样伺候吗?她有点不敢确定,同时,她也看到可伊回头看了一眼,彷佛在找天上下来的红雨,但可伊没有笨到出声说些什麽

  她只怔两秒钟,但同时御天已经回身往厨房走,她想一想,决定那好吧,她就回身进了房间,换掉衣服,洗了手,走出房门,看到御天站在微波炉前.她才到厨房,微波炉就叮了,然後御天好像再自然不过的取出里面的餐盘,示意她拿餐具就好,他帮她把餐盘端到桌上

  她几许谨慎的坐在那盘就算经过微波但仍然sE香味俱全的晚餐,正想她要对御天谢饭吗?他就好像没事一样的坐回去他的笔电面前,继续专心做他的事了

  她安静的吃饭,全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音.以为他很专心工作的御天,到她快吃完时突然开口问她:“开始帮你放洗澡水吗?”

  这句听起来很简单的话,好像平地一声雷一样的惊人.她看到可伊又回头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加上”外星人来了!”的旁白.她傻住一秒钟,正要说”不用了吧?!”,就看到御天站了起来,一面说:“吃完不用收,我会收.”然後就走进主卧房的浴室去了

  御天一进房间,可伊马上动作快到像逃追兵的小动物一样奔过来,在她耳朵旁边用非常神秘的口气悄声说:“把拔一定是发现你有外遇了!”

  她大惊,马上回问:“他跟你讲了什麽吗?!”

  可伊摇头,眼睛仍然直盯着她,认真的说:“他怕你抛弃他,所以现在赶快对你好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禁翻了个白眼;这种天真的想法,果真是小孩.如果御天发现她有外遇,会做的事恐怕是在饭菜里下毒,然後在浴室把她分屍吧–或者,他真的已经下了毒,现在正在浴室磨刀

  她朝自己摇了摇头,提醒自己别太荒唐了-就算,天知道她的”想像”会不会正好是”现实”?总之,跟可伊说快把功课做完,起身乖乖把碗盘收了去冲水放进洗碗机,然後进浴室去,看到御天正在在澡缸边,望着那缸正在冒着热气的洗澡水

  御天看到她进来,就说:“我刚才把水调过,现在应该是刚好,不会太烫.”

  她心想,那现在我该说”谢主隆恩”吗?但在同时,她忽然有种不自在的感觉;现在浴室只有他们两人,而御天并没有要出去的样子.从他们分房之前不知道多久,他们就不碰彼此了,到现在,御天对她来说,是一个可以同在一桌吃饭,但不可以看到她的身T的人.他们从来都没有讨论过这件事,就好像是不需要言语的默契一样.问题是,他现在站在她的洗澡水前面,那她是要怎麽办?开口叫他出去吗

  也许是她也静默的站在一缸洗澡水前的讯息太过明显,不出几秒钟,御天自己找话说出一句:“那我去收你的盘子.”

  她马上很客气的说她已经收了,於是御天说那他就去把洗碗机开了,她就很有礼貌的谢过他

  御天前脚出去,她後脚就把门轻轻关上牢牢上锁,嘘出一口气,选了一颗跟可伊一起买的汽泡浴球,脱衣服进浴缸

  当她躺进温度恰到好处的一大缸水里,泡泡糖香味的粉红sE气泡浴盐噗噗溶出来时,忽然她觉得这种舒畅的感觉真是久违了.她闭了眼,终於脑中什麽都不想,就只这样让心神徜徉在一片悠然的白云里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浴球已经化光,水仍然温适,她仍然躺着不想动,但是,蓦地她的手机响起来.她顿了一秒,因为想看是不是黎打来的,所以她伸手取了手机

  一看之下,发现是姐姐打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让她的土耳其进行曲又唱了十个音符,终於决定好吧接起来;如果因为发懒不接姐姐的电话好像是很不应该的事

  庸懒的“喂”下去一声後,传过来姐姐的声音:“你睡着了吗?”

  她不禁噗嗤笑了:“我在浴缸,如果睡着的话下场不会太好.”

  “真好命!”是姐姐的评语

  她笑了一声,忍不住说:“那我要告诉你更好命的事,洗澡水是御天帮我放的.”

  姐姐在那头足足有三秒钟没有声音,然後出口说:“这是什麽h鼠狼给J拜年?”

  正当她哈哈笑出来时,姐姐接下去说:“他会不会是已经知道你跟黎的事?”

  这让她马上怔住,为什麽姐姐会说出跟可伊一样的话,难道她们两人可以感觉到的事,就只有她感觉不到

  於是她问:“为什麽你会这样讲?”

  “因为,我跟韩清云在一起後,去美国看小孩时你姐夫开始对我特别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真的傻眼,呆呆的说:“我以为他们知道的话都会马上翻脸拿手枪斧头出来.”

  “哦~~“姐姐吐出一口气,有点无奈的说:“我实在不想说nV人的不是,但是,一哭二闹的常是nV人,有些男人会沉得住气,对你匪夷所思的好,让你解除戒心,然後攻其不备,不然,就是怕你抛弃,企图挽回.”

  她不禁沉思了;这位林先生,跟他相识超过十五年,知道他讨厌吃什麽知道他身上有几颗痣,但是不知道他对这种事的反应会是什麽

  於是她一面沉思,一面慢慢的说:“而且这两天我都没做晚餐,都是他在加工开上饭桌,他甚至还留我的份给我,帮我煮面加热什麽的.”

  姐姐在电话那头发出牙齿打颤的声音,低声说:“这真是毛骨悚然.”

  然後接下去就问她:“你为什麽两天没做晚餐?”

  这,真是个好大好大的问题;这个漫长而复杂的故事迟早是要跟姐姐说的,於是她就尽量简单清楚的跟姐姐说了小雨从出生到被领养,然後到黎离婚去跟祖父母,还有黎跟眼科医生相亲,订婚,她等於是他家人….的一长串故事

  虽然看不到姐姐的脸,但她可以想像姐姐听得目瞪口呆的样子,最後吐出一句话:“这真的非常民视八点档!”然後马上又加一句:“我错了,编剧也想不出这麽曲折戏剧化的故事.”

  她平声说了一句:“我没有看过民视.”

  姐姐叹出一声,语气非常同情的说:“没想到黎背後的家事这麽复杂,做这样家庭的独子压力真是大,再加上工作的压力,这个黎真的是…,一般人的话都早就抓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叹出一声,跟姐姐说她故事还没讲完呢,於是她跟姐姐说了最後黎放弃小雨的抚养权,把他送到西雅图跟不是生父的前爸爸在一起

  姐姐听了这段後,半晌都没有出声.跟中国通电话,有时出其不意的电话就断线,她听不到姐姐的声音,不禁就”喂”了过去

  姐姐听到她”喂”,马上就出了声,但她听到的却是姐姐啜泣的声音

  她大吃一惊,她究竟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姐姐哭?rEn之後,只有在妈妈过逝时.姐姐也不见得过份ㄍ一ㄥ,而是她基本上就不是一个用眼泪表达的人.她正要开口问怎麽了,姐姐就开始哑声说:“你知道黎做的事是多麽让他心痛吗?你姐夫远在美国,我一个人过日子,无论生活里有多少困难和寂寞,对我来说都不是最难过的,我最没有办法忍受的,是每次去看小孩时跟她们说再见,那种不舍和心痛,真的不是人间言语可以形容得了!你有问过自己,如果你得要跟可伊分隔两处,不能常常见到面,会有什麽样的感受吗?但那还只是”分离”,如果他曾经那样Ai过小雨,把小孩的抚养权给别人,等於是把心头r0U给挖掉一块啊,那种痛,怎是一个常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啊!”

  她握着手机,黎站在浴室撑住洗手台无声的痛哭的一幕又回到她心上,泪水就溢满眼眶

  姐姐叹出又深又长的一声,然後感触深切的说:“他为了你,真的是破斧沉舟啊….平白消失最後一个姓黎的孙子,他父母不知道要多少时候才能原谅他,为了他对君玫毁婚,他们在波城的华人圈里一定也声名扫地.”

  想到黎自己说跟父母”触及底线”,不用姐姐说,她也可以想像那种景况,於是,在泪声中,她说出”我知道....”

  姐姐大概是拿了面纸,她听到悉悉琐琐的声音,擦了眼泪,清了鼻子,声音也b较恢复正常:“你不是他前妻,我想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其实他不需要这样替你做决定,把小雨送走,也许你可以招架他的父母也说不定,这样他可以娶你,保有小雨,那不是最好!”

  她侧着头想了一下,对於姐姐说的话,其实她不太敢确定.也许她在外面工作了这麽些日子,给姐姐的印象是她不是个心境上太草莓的人,在职场上,想欺侮她恐怕没有太容易.但是,雪l的形影一进入她的脑海,她马上就清楚,如果说她们两人都是酢浆草,那她铁定是一g就被断头的那一株

  而且,如果要讲到公婆,往往关键不是哪个媳妇b较有韧X,而是谁Ai丈夫多一点,所以,就算黎的父母拼不过御天的爸妈,她也一样会输在他们手里;人与人之间的战争,到最後,差别只是谁会为了什麽心软而已;再怎麽说,看在黎的份上,她是绝对不会跟他爸妈翻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忍不住叹了气,略带沉思的说:“其实,我怎麽样都无所谓,他们是他的父母,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我不需要招架他们些什麽,只是如果黎这样就跟父母的关系破坏到底,真的是很不堪.”

  “唉,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被破坏到什麽地步,那很可能只是眼前吧!“姐姐扬了声调:“他是独子,他父母能怪罪他多久?不管他们再怎麽生他的气,你信不信?过不了多久,他又还是他们的宝贝,你自己不也是当妈的,你能生孩子的气生多久啊?!”然後姐姐低低的,好像自言自语的说:“可是他们气你是可以气一辈子的,你最好清楚这一点.”

  姐姐这番话,让她不觉一时怔然,想到黎说迟早她会和他的父母碰面,她要多担待的话;想来黎和姐姐对於人世事的了解程度是不相上下的

  然後姐姐又说下去,低低的语声中透着沉思与不解:“其实,他娶那个眼科医生不是很好吗?Ai得电光火石,常都是电影里的玩意儿,在现实生活里,只要对象没有太荒唐,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尤其,他不是本来就有喜欢她吗?她可以忍得住他不常去看他们,还能帮他顾小孩,讨他父母欢心,可见得她是个T贴,成熟的贤内助,不像你,让人费心费神,捧着怕压坏你,放在那儿又怕你风吹雨淋沾灰尘…”

  她听着,不禁张大了眼;蛤?在我姐姐的眼里,我是这麽一个b易碎品还不堪的nV人吗

  而姐姐仍在继续说着:“而且,你想想看,表面上看起来,他父母一步步把他b上现在这条路子,可是,事实证明要他拼上医学院是对的,他是个好医生,而他自己对这份事业也非常认真执着,他父母要他领养老三,结果他跟老三b跟他自己的小孩还投缘,就连他父母坚持要他把小提琴学下去也是对的,你不是说他真的很有音乐的感悟和天份吗?可见得,这对父母是真正了解他,知道什麽是他会要,想要,该要的,所以,他们替他选眼科医生,相信应该也是对的,因为如果要说适情适X,还有谁b这样一个nV人还要好?她完全就该是他的真命天后的!”

  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麽,能说什麽;只有自己的姐姐,才会说到这样针针见血;而且,姐姐的分析和推测,真的是样样合理

  只是,她在心里想,只是–在无法分辩所有合理的推论的同时,并不代表事实就一定是推论的结果;想到黎对於这件事情的决心,坚持,和有计划,就感到难以形容的心惊;如果去想像他要Ai她到什麽地步,才开始走进能够下得了这种决定的心情,而且还要付诸行动,甚至他同学要找个在外的工作也不会是一两天,然後还要搬家,上任…..所有这一连串的事情,加起来需要多少时间?那种他认定我,保护自己的心情,倒底要坚决到什麽地步,才能支撑着他一步步走到现在

  她不禁闭了闭眼睛,一时柔肠百转,感到心底掠过一阵深切的激情

  没听到她出声,姐姐又叹了一声,显然觉得就算再怎麽推论,也是无法解释黎的心情的,於是姐姐说:“你们就多跑几趟西雅图吧,远虽远,跑习惯了就好,再乖的孩子,要到一个新环境去适应还是很不容易,黎很一定会非常挂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我有跟黎说趁现在容易安排时间,去陪他们两人一阵子,我也很想认识小雨……”

  “欸,你就不要跟去蛤,你这个心脏病人,让他无牵无挂的自己去,免得他还要分心看顾你!”姐姐马上就接上去说

  她不禁小瞪了眼;我有说我现在就要去吗?!我有这麽不识相吗?!想到自己向来是这麽一个自主的人,现在忽然变成拖油瓶也不如,不禁感到十分哀怨

  然後姐姐说:“你恐怕泡到皮也要皱了,洗完去睡觉吧,我也该去办几桩事了.”

  於是她点点头,跟姊姊道晚安:“嗯,谢谢你打电话给我!”

  泡了这样长长的一个热水澡,整个人感觉身心舒畅松弛,然後沉沉的睡了一夜好觉,到第二天早上闹钟响时,觉得自己终於得到这两天十分欠缺的休息

  於是,她提醒自己该做那两件记在心头的要事:打电话给米勒大夫跟他说心脏的状况,打电话给贝克律师问他有没打听到黎的官司的最新消息

  她进了办公室,坐在位子上想了一小会儿,终於告诉自己应该先打电话给贝克,虽然心里明白她其实是缺乏跟米勒讲话的勇气,所以能拖着不打给他,就不打给他

  一大早打电话给律师的好处,是他们还没有被客户狂追猛扣,所以她很顺利跟贝克讲到话

  “这真是心有灵犀,我昨天才跟知道内情的律师讲到话,本来要打电话给你,但後来一忙就没空了.”贝克非常爽朗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内情”?她不禁有些困惑,在她明白律师讲话都非常”准确”的经验里,贝克会用”内情”这种词来形容,那是非常耐人寻味的

  於是她很有礼貌的跟贝克说其实她昨天累到完全没有JiNg神,就算通电话,恐怕她也没有脑子好好听好好说.於是贝克呵呵笑了两声,开始进入正题

  “我先问你,你知道是谁最先开始告黎大夫的吗?”

  她一时怔住;贝克问得没错,用基本常识去想,大型医疗纠纷告诉多是从”一个”病人开始,如果受害病人接受的是标准流程医疗而发生问题,那麽,这个流程才会受到审视,进而发掘其他的受害人,这个,看起来很像黎这个官司的过程

  “不,我不知道是谁.”她回答

  於是,贝克说了一个名字;她一听就知道那是个亚洲名字,而且应该是华人的姓

  “Ringabell?”贝克的口气非常耐人寻味,好像认为她应该知道这人是谁

  问题是,她认识的华人不到一打,这个名字对她来说,绝对是全然陌生

  “这人,”贝克语音慎重的宣布谜底:“是黎大夫前妻的舅舅,她妈妈的亲弟弟.”

  她的下巴不禁落下了寸许,嘴巴张在那儿没有阖起来;在心里,她感到惊异,但是完全没有办法在一时间兜出这些因为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官司,在业界,是一个非常诡异的案件,”贝克一面说,一面思索,努力用最”亲民”的语言让她了解专业的部份:“绝大部份的医疗官司,最糟糕的是病人Si,其次是因此而残废,或是无法修复的永久伤害,但是,这个官司没有真正的”受害人”,也许就表面上来看,有病人在脊椎开刀後没有及时痊癒,但是脊柱融合手术,尤其还牵涉到骨移植的,本来就可能需要一次以上的手术,但是,如果一定要把这样”没有一次解决”的手术说是”不成功”的,那也不是不可以这样说,只是要再经过认定.”

  仅只讲到这里,她发现她把手机在耳朵上压得好紧,好像贴得越近就会越能够听得明白

  不过,她想她算是了解贝克在说什麽,只是,她仍然非常困惑:“但是,这些步骤和预後,相信黎大夫会跟病人解释清楚,在做下去之前,双方对於该次术後会是什麽情况,应该都有相当的了解啊.”

  她不禁想到当年黎花了快一小时跟她解释得非常清楚仔细,给她问问题的机会,也让她无论想到任何问题时都可以再去问他,尤其,他估计恢复期会是什麽样的情况,需要多少时间,都准确到极点,就算他真正的专长不在脊椎而在脑部,但相信以黎这个人的个X,他对病人的教育和G0u通应该会做得仔细彻底才对

  “你说得没有错.”贝克平稳,有耐心的说:“但是,你要知道,黎大夫的神经外科集团是跟佛州医院合作,这整个公立医院的T系有一个最大的原则,就是他们收的病人是所谓的”普罗大众”,也就是说平民百X贩夫走卒都收,我绝无歧视任何阶级的人的意思,但是,在实际面来说,他们医治的病人里,教育水准和知识水平可以有很大的上下,里面有不少病人是你再怎麽跟他说,他事前不见得全盘了解,事後也不见得认账的,而所有所谓”在自由意志”下签署的文件,事後也可以说他没看懂.”

  她点头,心里彻底明白了;她当年在波城做小额信贷时,客户的牛鬼蛇神有时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她当然没有把自己当秀才,可是以她这样的家庭出身和教育背景,她怎麽可能见识过那些三教九流?“兵”遇多了之後,她就逐渐发现,原来这世界还有她很不了解的一块,也许这也是为什麽她会这麽珍惜现在这个往来无白丁的工作的原因之一

  “其实,如果你去算一下黎大夫做了多少年的神经外科,估他可能的手术数字,你就会发现,其实告他的人的b例是非常低的.”贝克继续强调:“而且,脊椎手术非常多种,对他告诉的手术只是其中的一种,也就是说,其实他”失败”的手术是很少的,或是说,组成这个联合告诉,得要花非常大的功夫去汇集这些病人名单,还要想办法说服他们参与告诉.”

  她想一想,贝克说的的确没错,但是,这近两百个案件是发生在多少时间以内呢?b方说两年?或更短?那这个b例还是很惊人的

  她这样问了之後,贝克探出一口气,口气更耐人寻味了:“我知道你在想甚麽,如果就他被告的”不符合程序”和”实验手术”这两件事来说,看起来好像很可能集中在非常短暂的时间里面,但其实不是,这些病人,分散在过去超过七年的时间,甚至有些病人已经过逝,就算不是因为脊椎手术的问题,他们的家人在被律师联络到时,也还是会心生疑虑,考虑加入追诉的行列.”

  她大吃一惊;七年!那甚至是在她脑瘤手术之前了!她不觉脱口而出:“医疗纠纷可以追朔七年?!那恐怕早就超过期限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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