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鬼打墙(上)_我和我的体育老师
笔趣阁 > 我和我的体育老师 > 第 10 章 鬼打墙(上)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 10 章 鬼打墙(上)

  [欧巴]

  我其实没觉得这条路很熟悉,第一是因为这片是荒郊,本来就没多少参照物能看,另外这条路我本来就是第一次走,所以也没觉得有多少怪异。何老师见我没有回他话,估计也明白这个问题我是答不上来的,他于是便伸手,指了指前面那片粉红色的花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说这一片是一个风景区,可是这块地方我已经看到过三次了,难道有三个一摸一样的风景区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不对劲,心里咯噔一声,霎那间就慌了起来,这片花海来的时候确实只路过了一片,可是走回头路的时候却已经路过了几次。

  何老师说:“怕是遇到鬼打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警惕地看向了四周,好像所谓“鬼打墙”的鬼真的是存在在周围一般,我身子一缩,脚步往后一挪,小心谨慎地把自己给缩在了何老师不甚高大的阴影之下,我问他道:“鬼打墙不就是个视觉错觉效果吗,难道……还有什么说法?”

  何安解释道:“我说的鬼打墙其实是个屏障,拿着障眼法让我们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一个怪圈,在我们以为是直走的时候,其实已经被周围的景物迷惑着走了弯道。”

  我立刻就与他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条公路是直的,周围的杂草也是顺着这条路的边边长得,我们所看到的所有景物都是不动位置,又怎么可能被它们迷惑。”

  何安说:“做个实验就能证明,”他说罢往路边上走了走,走到了比他还高出几厘米的杂草前面站着,他拉了拉这些杂草的根茎,觉得还算坚韧,于是便朝我招了招手说,“你来。”

  我走了过去,何安便跟我说:“我们一起,拔一下这些草。”

  我疑惑起来,问他:“拔草干什么?”

  何安跟我说:“我说是周围景物混淆了你与我的判断,你不信,那有一个很简单的法子,就是一人往前走,一人在原地不动,看前面那人是不是走出了一个曲线,甚至走出了一个圈,那就能说明我们是不是在被鬼打墙了。”他手上动作很快,不自觉地已经拔下了一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锻炼出的这等高明的除草手艺,“为了避免我们走丢,那着这些草首尾链接,走一步便摆一根草,你的路线便很明了了。”

  我脑子里大概模拟出了何老师提出的这个方法的场面,心想这法子真是他妈的厉害啊。于是便也立刻投入了拔草的行列,不一会儿,我们的脚边便已经摞起了一堆。这杂草也不知是混了多少代的种,茎又韧,根又深,指甲掐不断,还只能连根拔,生命力顽强得堪称是植物界的小强。也多亏了何老师的一手好技巧,不然光是凭借我这功夫,恐怕要拔到天亮去。

  人家出力,我也得出出力,于是我一把抱起了那些杂草说道:“那老师你就在后面看着,我在前面走。”

  何老师点了点头,跟我说:“小心点。”

  我嗯了一声。

  何老师看了眼我怀里抱着的一捆杂草,又跟我说:“在摆完这些杂草之前,不要回头看。”

  我本来还想再问一句问什么,可是看到他严肃的神情就干脆闭了嘴,抽出怀里的一根枝条,捋直了就开始干活了。

  不得不说,摆树枝的动作是重复的,显得很枯燥无味。我脑子是个活跃闲不住的,只摆了一会儿就有点三心二意了,一边看着那个树枝,一边脑子里开始五花八门地思考,比如股市,比如好像有个作业我是不是还没交……

  后面隐约有呼喊的声音传来,听着好像是何安在叫我的名字。我一愣,还保持着蹲立的姿势,只是脖子费劲地扭了个弧度,往后去看。

  其实那个杂草摆成的长线已经摆得很长了,何老师和我的距离也拉得有点远。我遥遥地向他一望,只见他高高把手臂举起,朝我比了个手势。我依着他手势的意思站了起来,又后退了两步,然后再往自己的树枝长棍那一瞧,瞬间错愕起来。

  我竟然把这些树枝给摆成了一个弯曲的弧形。

  虽然这个弯曲形状是我亲手摆出来的,但是我却错愕得不敢置信:“这是为什么?哪怕就是个傻子,也绝对不可能摆着头尾相连的树枝,也摆不出一条直线。”

  何老师慢慢地从后面走了过来,他的脸色比之前更沉,不知道是不是月上中天的缘故,他的脸擦白好像日本历史片里头的浑身涂了□□的艺妓,他和我说:“因为你的视觉被周围景色困顿,你的选择也会根据你的视觉相应地作出改变。正如刚才,你摆树枝的时候根据的只是上一根树枝的位置,很片面,如果没有另一个人在后面提醒,你怕是会直接绕一个圈回到原点,对应的,你手下摆出的树枝也会是一个绕成了四圈的圆。”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虚虚地画了一个圈,手指间慢慢绕着回到原位的时候,我的心猛然一缩。

  何老师慢慢垂下手臂,示意我让开一点,我也是很听话地把位置给腾了出来。他的手里还剩下了一点的杂草,他也学着我的样子把草茎给捋直,然后以我的终点做了他的起点,开始摆草。我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却发现他摆出的树枝位置正中地不偏分毫,是一个很笔直的直线。

  若是平时,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摆了个树枝直线,那铁定不会引我几分惊讶,甚至会带出几番鄙夷,但现在却不一样,这完全是一件我做不到的,却还被人给轻易地做出来的事儿,我立刻就惊讶了:“老师……你为什么…..”

  何老师接来了他的话茬:“……不受这个鬼打墙迷惑的控制是吗?”他朝我干巴巴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扁了扁嘴,心想这个何老师真是能装。

  何安又朝我招了招手,“过来,”然后把我给拉到了他的身边,他的手一碰上我的手腕,我就被冻得一阵哆嗦,“过来,我和你一起摆。”

  他拉着我的手,像是幼儿园老师在教三四岁的小孩搭积木似的,带着我一根一根地捡着散落在地上的杂草,我心里有一点奇怪,又有一点疑惑,既然他已经能摆出这条直线,那他就一直摆好了,摆得够长就能够走出这片鬼打墙,可他为什么硬是要拉着我一起摆呢?

  这个姿势看起来很奇怪,又难过又不舒服,何老师以这样的姿态带着我走了好一阵子,周围景色一点一点往我身后挪,我一点都看不进去,只觉得浑身难过。

  这种难过已经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劳累,我觉得我心理上都有一点的抗拒,就像是大冬天赖被窝时候,一抬头看到了老妈的脸,我就感觉我身边是个没啥好想法的巫婆,我只想着把被子蒙过头顶,不去看也不去想。

  似乎为了践行这个念头,我微微的闭了闭眼,长足的黑暗的确是让我安然了片刻,不过在那片刻之后我就奇怪了,因为我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我一睁眼,发现我面前居然横躺了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还闹鬼的街道居然大剌剌地躺了个人!我觉得有点怪了。

  何老师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依旧一点一点地往前铺着茅草直线,可我明明看到他踩着这个人跃了过去,我赶忙地拉住了他说:“你干什么呢!”然后去扒拉躺着的这个人的身体。

  我一直蹲着,所以也只能看到他的大概轮廓,我一站起来,一瞬间大腿骨都发酸,可我眼睛一看到他的脸,我背脊梁一软,从脚底板升腾上游了一股子寒气直冲头顶,我他妈!操他妈!这个躺着的人不是何安吗?

  他好像的确是何安,脑门上还撮着几缕不听话的黄毛,一张英俊又冷漠的脸如今安安静静地闭眼躺在地上,就像是拐卖了的孩童找到了亲娘的怀抱,透着一股子让人心安的温柔。

  如果这个是何安,那刚刚带着我走直线,摆杂草的人是谁?

  背脊梁上的寒气更甚了,我甚至觉得这股子寒气在我的皮肉上面结了霜动了病,还得我动也不敢动挪也不能挪,我听见后面起了一点动静,这点动静是运动鞋踩地的那种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理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是踩着我的头皮往我骨子里钻。可就走到我边上的时候,这个动静却停了,我耳边只剩下一片万籁俱寂,风都不敢喧嚣,安安静静地缩在不知哪一处的角落。

  我以为安全了,于是鼓足了勇气慢慢地往后看,这一看更他妈惊悚了,我何老师呢?我放在这那么大个的何老师呢?人呢?

  如今事情已经不能算是大条了,这算是策马扬鞭地往恐怖片上勇往直前地奔驰。我舒缓了一口气,想着就算只剩我一个人也不要慌,不要怕,稳下心来总归有办法的。这么想着,我慢慢转了身,居然又看到了那只民工鬼!他拿着不知从哪儿来的铁锹,一下一下地铲着这已经干涸了多少年的水泥地面,一下又一下,铲一点,丢一点,和我下午看到他时候的动作一摸一样。

  这算是又开始重复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4.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4.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